第10章，鋪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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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，鋪子
“姑娘，侯爺會把那個鋪子給您嗎？”
葉若寧勾唇一笑：“你覺得祖父會嗎？”
山梔想了想然後搖頭：“我看不會，您是沒瞧見，剛才老夫人和大少夫人看您的眼神。”
“我就沒打算要城南那個鋪子。”葉若寧腳步輕快，山梔急忙跟上。
城南那邊鋪子眾多，都比侯府家的那個生意好，並且大多數是世家大族手裏的鋪子，葉若寧自覺還沒那個本事去和那些做了幾十年生意的老字號搶。
再者，葉老夫人和許氏經營不善，其他鋪子生意不好，唯獨這個鋪子每年能盈利一大筆錢，葉老夫人自然不會同意拱手給她。
葉若寧要的就是這樣，永樂侯誇下海口，葉老夫人卻不願給。愛面子的永樂侯自然不會在孫女面前跌份，肯定會另外補償。
果然如葉若寧所想的那般，葉老夫人和永樂侯大鬧一場，怎麼也不肯把鋪子房契交出來。
“孫女出嫁你連一個鋪子也不願給，傳出去豈不是讓人家笑話。”
葉老夫人氣得胸口疼：“那可是咱們家盈利最好的鋪子了，你把它送出去了，我們一大家子喝西北風嗎？”
“家裏那麼多鋪子，就指著這間鋪子掙錢？”永樂侯顯然不相信老妻所說的話，“堂堂侯府就靠這一個鋪子掙錢？”
葉老夫人見他想出門，一把拉住他，將侯府這幾年的爛賬告訴他，永樂侯坐在榻上，看著妻子的嘴一張一合。
好半晌才反應過來，侯府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了？賬面上多的三千兩都拿不出來了？
“這些年你不通庶務，在外面又好面子，殊不知我們過的是這拆東墻補西墻的日子。”葉老夫人說著用袖子擦了擦眼淚，“如今你還要將這鋪子送到西院去嗎？你這個父親都這麼難了，也不見他做兒子幫襯一二，你還將東西拱手送人？”
永樂侯一時沒有說話，他有心想說，每年老三也是交了銀錢到公中的。可想著他私產那般多，當年老三媳婦的嫁妝那般豐厚，也沒有比大房二房多拿一分錢出來。
葉老夫人見他有些松動急忙又勸他，永樂侯心中已經動搖，可拉不下面子，前腳答應孫女後腳反悔。
“我知道你疼她，說來這事兒也是我們對不住她，就把城北那兩個小鋪子給她吧，不過這三千兩？”
“不夠的用我私庫我補上。”永樂侯接過話說道，葉老夫人連連點頭。
收到三千兩銀票和兩個鋪子房契時，葉若寧正在溫氏的院子。怎麼又多了兩個鋪子？溫氏看向一旁偷笑的女兒。
葉若寧忍著笑將她如何拿到這兩個鋪子的事說了，溫氏點了點她額頭。
“那你要這兩個半死不活的鋪子幹什麼？”
溫氏看了眼房契，這兩間鋪子是城北那邊的，偏僻不說，還小。
“城北雖也是天子腳下，但更多都是平民百姓，那就做與他們相關的生意。”葉若寧說。
像侯府這樣的人家根本不會去城北，那京中其他貴人也是不會去的。
那兩間鋪子賣的都是富貴人家才買得起的綾羅綢緞，能賣得出去才是有鬼。
“你是想好賣什麼了？”溫氏問。
葉若寧自然是一早就想好的，她打算一間用來賣吃食，一間用來賣山貨。
“山貨？”溫氏放下手中的扇子，“要說這吃食容易，這山貨去哪裏尋？”
葉若寧眨眨眼：“母親，你怕是忘了我日後的夫家在哪兒？”
溫氏聽聞，戳了戳她腦袋：“也不害臊。”聽聞她自有打算，也不再多管。
葉若寧把小匣子給山梔拿著，兩人回清風院，回去後把房契交給陶媽媽，讓他兒子跑一趟，將房契上的名字改成自己的。
然後在書桌前坐了下來，讓山梔研墨她要細細想一想賣吃食的事情。
城北的人與城南的人不一樣，所以不能開像城南那些個富麗的酒樓，免得把人給嚇跑了。
葉若寧聽陶媽媽的兒子喜樹說過，城北有大碼頭，每日在碼頭上工的人自然要吃飯。
並且貢院街離城北不遠，大多數來趕考的學子手中盤纏緊張，不會住在貢院街裏價格貴的客棧。
自然而然會將目光投向離貢院街不遠的城北。
想到這裏，葉若寧洩了氣，那鋪子小，根本弄不成有住宿的客棧，只能做成一個小食肆。
可城北的食肆不止一家，葉若寧一時有些犯難，還得想想怎麼在眾多食肆中脫穎而出。
“山梔，你替我去城北的鋪子看看。”葉若寧如今是待嫁之身，不能出府，便讓山梔去瞧瞧，重點看看那些食肆賣什麼。
山梔得了吩咐第二日就去了城北那邊，在外用了午膳才回來，將自己買回來的東西放到桌上。
“姑娘，我仔細看了看，城北那邊食肆有好幾家呢，有小餐館，有賣炊餅的，有賣饅頭的，路邊什麼餛飩、面條之類的也多。”
“我每樣都買了些回來，姑娘你要不嚐嚐？”
葉若寧點頭，她知道山梔要帶吃的回來，所以午膳也沒吃多少，就是留著胃呢。
葉若寧每樣都嚐了點，味道不說不好，也只能說是一般。
“山梔，可還記得以前父親說過的豆飯藿羹？”
山梔點頭，當然記得：“可是用大豆為主食，藿葉為湯羹，有人來吃嗎？”
雖說城北的人不如城南等地那般富貴顯赫，可也不是依靠耕地為生的窮苦人家，怎麼會吃豆飯藿羹？
葉若寧沒說話，只讓人去廚房將豌豆泡一晚上。第二日，葉若寧親自去廚房，讓廚娘熬制雞湯。
把軟爛的雞肉連帶骨頭一起撈起來，將浸泡一晚的豌豆倒進去煮軟爛，再將蒸好的飯放一些進去，最後加上軟爛的雞肉和碎菜葉。
“這是廚房新做的？”葉啟巖一邊擦手，一邊問。
“父親可猜錯了，今日的晚膳都是女兒做的。”葉若寧說著親自舀了一小碗豆湯飯給葉啟巖。
葉啟巖坐下嚐了口，繼而點頭，很是不錯，又香又鮮。
“這是你準備在城北那邊賣的？”葉啟巖聽妻子說了大女兒的打算。
葉若寧重重點頭，滿眼希望看向葉啟巖：“父親，你說這個豆湯飯能行嗎？”
葉啟巖沒有及時搭話，葉若寧見狀也挨著葉若語坐下。
葉啟巖用完飯才開口：“有豆有湯有飯，所以叫豆湯飯？”
葉若寧點頭。
“這軟乎熱乎，夏天吃著就熱了。”葉啟巖指了指飯廳裏不斷冒出涼氣的冰鑒，“你那個小鋪子裏可沒有。”
“我可以做成兩種口味，辣味的如何？”葉若寧讓丫頭把辣味的端上來，“這裏面加了茱萸調味。”
“外祖說過，辛可通經絡升陽氣，夏季祛除濕氣，增加口味。”
葉若寧見溫氏點頭，接著又說：“給這兩種口味的豆湯飯配上一些小菜，除此之外還賣羊肉炕饃肉夾饃之類管飽的吃食。”
葉若寧想好就做，先是讓喜樹去盯著鋪子重新布置過。
想了兩日，葉若寧大致畫了下鋪子的新布局。
櫃臺不變，進門的左手邊弄了個叫餐臺，每位食客點餐，由人寫在小紙上，直接送到後面廚房。
進門的右手邊打了一個長長的敞開櫃，櫃子裏放做好的小菜，一小碟一小碟放好，食客要吃什麼自己拿。
為了區分素菜和肉菜，葉若寧又花錢做了兩種不同的碟子。豆湯飯也分為葷豆湯飯和素豆湯飯。
葉若寧又寫了每種吃食的價格，讓喜樹去找木匠做成匾，掛在鋪子裏。
山梔不明白，幹嘛要費這麼多心思來弄這個小鋪子呢？賺到的錢也沒有其他鋪子的多。
葉若寧捏了捏她的臉：“姑娘我喜歡這種日子，母親拿給我的鋪子都不需要我費心思去從頭開始經營，有什麼意思？”
“雖說這鋪子日後盈利可能不會多，但我高興啊，我又不嫌棄錢，蒼蠅再小也是肉啊。”
葉若寧一邊說一邊打著算盤，這幾日鋪子還未營業，倒是本錢用出去不少。又想著過些日子自己出嫁了，鋪子上的管事來送錢回話都不太方便，便把事情吩咐給喜樹。
囑咐他，盈利的銀子全部存放到錢莊去。
突然想起，那些嫁妝聘禮，如今表哥家也不放下，看來錢多也有錢多的苦惱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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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，侯爺會把那個鋪子給您嗎？”
葉若寧勾唇一笑：“你覺得祖父會嗎？”
山梔想了想然後搖頭：“我看不會，您是沒瞧見，剛才老夫人和大少夫人看您的眼神。”
“我就沒打算要城南那個鋪子。”葉若寧腳步輕快，山梔急忙跟上。
城南那邊鋪子眾多，都比侯府家的那個生意好，並且大多數是世家大族手裏的鋪子，葉若寧自覺還沒那個本事去和那些做了幾十年生意的老字號搶。
再者，葉老夫人和許氏經營不善，其他鋪子生意不好，唯獨這個鋪子每年能盈利一大筆錢，葉老夫人自然不會同意拱手給她。
葉若寧要的就是這樣，永樂侯誇下海口，葉老夫人卻不願給。愛面子的永樂侯自然不會在孫女面前跌份，肯定會另外補償。
果然如葉若寧所想的那般，葉老夫人和永樂侯大鬧一場，怎麼也不肯把鋪子房契交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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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老夫人氣得胸口疼：“那可是咱們家盈利最好的鋪子了，你把它送出去了，我們一大家子喝西北風嗎？”
“家裏那麼多鋪子，就指著這間鋪子掙錢？”永樂侯顯然不相信老妻所說的話，“堂堂侯府就靠這一個鋪子掙錢？”
葉老夫人見他想出門，一把拉住他，將侯府這幾年的爛賬告訴他，永樂侯坐在榻上，看著妻子的嘴一張一合。
好半晌才反應過來，侯府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了？賬面上多的三千兩都拿不出來了？
“這些年你不通庶務，在外面又好面子，殊不知我們過的是這拆東墻補西墻的日子。”葉老夫人說著用袖子擦了擦眼淚，“如今你還要將這鋪子送到西院去嗎？你這個父親都這麼難了，也不見他做兒子幫襯一二，你還將東西拱手送人？”
永樂侯一時沒有說話，他有心想說，每年老三也是交了銀錢到公中的。可想著他私產那般多，當年老三媳婦的嫁妝那般豐厚，也沒有比大房二房多拿一分錢出來。
葉老夫人見他有些松動急忙又勸他，永樂侯心中已經動搖，可拉不下面子，前腳答應孫女後腳反悔。
“我知道你疼她，說來這事兒也是我們對不住她，就把城北那兩個小鋪子給她吧，不過這三千兩？”
“不夠的用我私庫我補上。”永樂侯接過話說道，葉老夫人連連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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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若寧忍著笑將她如何拿到這兩個鋪子的事說了，溫氏點了點她額頭。
“那你要這兩個半死不活的鋪子幹什麼？”
溫氏看了眼房契，這兩間鋪子是城北那邊的，偏僻不說，還小。
“城北雖也是天子腳下，但更多都是平民百姓，那就做與他們相關的生意。”葉若寧說。
像侯府這樣的人家根本不會去城北，那京中其他貴人也是不會去的。
那兩間鋪子賣的都是富貴人家才買得起的綾羅綢緞，能賣得出去才是有鬼。
“你是想好賣什麼了？”溫氏問。
葉若寧自然是一早就想好的，她打算一間用來賣吃食，一間用來賣山貨。
“山貨？”溫氏放下手中的扇子，“要說這吃食容易，這山貨去哪裏尋？”
葉若寧眨眨眼：“母親，你怕是忘了我日後的夫家在哪兒？”
溫氏聽聞，戳了戳她腦袋：“也不害臊。”聽聞她自有打算，也不再多管。
葉若寧把小匣子給山梔拿著，兩人回清風院，回去後把房契交給陶媽媽，讓他兒子跑一趟，將房契上的名字改成自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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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北的人與城南的人不一樣，所以不能開像城南那些個富麗的酒樓，免得把人給嚇跑了。
葉若寧聽陶媽媽的兒子喜樹說過，城北有大碼頭，每日在碼頭上工的人自然要吃飯。
並且貢院街離城北不遠，大多數來趕考的學子手中盤纏緊張，不會住在貢院街裏價格貴的客棧。
自然而然會將目光投向離貢院街不遠的城北。
想到這裏，葉若寧洩了氣，那鋪子小，根本弄不成有住宿的客棧，只能做成一個小食肆。
可城北的食肆不止一家，葉若寧一時有些犯難，還得想想怎麼在眾多食肆中脫穎而出。
“山梔，你替我去城北的鋪子看看。”葉若寧如今是待嫁之身，不能出府，便讓山梔去瞧瞧，重點看看那些食肆賣什麼。
山梔得了吩咐第二日就去了城北那邊，在外用了午膳才回來，將自己買回來的東西放到桌上。
“姑娘，我仔細看了看，城北那邊食肆有好幾家呢，有小餐館，有賣炊餅的，有賣饅頭的，路邊什麼餛飩、面條之類的也多。”
“我每樣都買了些回來，姑娘你要不嚐嚐？”
葉若寧點頭，她知道山梔要帶吃的回來，所以午膳也沒吃多少，就是留著胃呢。
葉若寧每樣都嚐了點，味道不說不好，也只能說是一般。
“山梔，可還記得以前父親說過的豆飯藿羹？”
山梔點頭，當然記得：“可是用大豆為主食，藿葉為湯羹，有人來吃嗎？”
雖說城北的人不如城南等地那般富貴顯赫，可也不是依靠耕地為生的窮苦人家，怎麼會吃豆飯藿羹？
葉若寧沒說話，只讓人去廚房將豌豆泡一晚上。第二日，葉若寧親自去廚房，讓廚娘熬制雞湯。
把軟爛的雞肉連帶骨頭一起撈起來，將浸泡一晚的豌豆倒進去煮軟爛，再將蒸好的飯放一些進去，最後加上軟爛的雞肉和碎菜葉。
“這是廚房新做的？”葉啟巖一邊擦手，一邊問。
“父親可猜錯了，今日的晚膳都是女兒做的。”葉若寧說著親自舀了一小碗豆湯飯給葉啟巖。
葉啟巖坐下嚐了口，繼而點頭，很是不錯，又香又鮮。
“這是你準備在城北那邊賣的？”葉啟巖聽妻子說了大女兒的打算。
葉若寧重重點頭，滿眼希望看向葉啟巖：“父親，你說這個豆湯飯能行嗎？”
葉啟巖沒有及時搭話，葉若寧見狀也挨著葉若語坐下。
葉啟巖用完飯才開口：“有豆有湯有飯，所以叫豆湯飯？”
葉若寧點頭。
“這軟乎熱乎，夏天吃著就熱了。”葉啟巖指了指飯廳裏不斷冒出涼氣的冰鑒，“你那個小鋪子裏可沒有。”
“我可以做成兩種口味，辣味的如何？”葉若寧讓丫頭把辣味的端上來，“這裏面加了茱萸調味。”
“外祖說過，辛可通經絡升陽氣，夏季祛除濕氣，增加口味。”
葉若寧見溫氏點頭，接著又說：“給這兩種口味的豆湯飯配上一些小菜，除此之外還賣羊肉炕饃肉夾饃之類管飽的吃食。”
葉若寧想好就做，先是讓喜樹去盯著鋪子重新布置過。
想了兩日，葉若寧大致畫了下鋪子的新布局。
櫃臺不變，進門的左手邊弄了個叫餐臺，每位食客點餐，由人寫在小紙上，直接送到後面廚房。
進門的右手邊打了一個長長的敞開櫃，櫃子裏放做好的小菜，一小碟一小碟放好，食客要吃什麼自己拿。
為了區分素菜和肉菜，葉若寧又花錢做了兩種不同的碟子。豆湯飯也分為葷豆湯飯和素豆湯飯。
葉若寧又寫了每種吃食的價格，讓喜樹去找木匠做成匾，掛在鋪子裏。
山梔不明白，幹嘛要費這麼多心思來弄這個小鋪子呢？賺到的錢也沒有其他鋪子的多。
葉若寧捏了捏她的臉：“姑娘我喜歡這種日子，母親拿給我的鋪子都不需要我費心思去從頭開始經營，有什麼意思？”
“雖說這鋪子日後盈利可能不會多，但我高興啊，我又不嫌棄錢，蒼蠅再小也是肉啊。”
葉若寧一邊說一邊打著算盤，這幾日鋪子還未營業，倒是本錢用出去不少。又想著過些日子自己出嫁了，鋪子上的管事來送錢回話都不太方便，便把事情吩咐給喜樹。
囑咐他，盈利的銀子全部存放到錢莊去。
突然想起，那些嫁妝聘禮，如今表哥家也不放下，看來錢多也有錢多的苦惱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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